沈薇甜是去给他过生日,千里送X去了。
病房的玻璃不是很干净,外面的月亮很圆,很大,泛着冷冷的白惨白。
我突然觉得心脏拉扯着很疼,那疼慢慢下移,随即五脏六腑都开始疼起来。
一个男人,说心痛总觉得太矫情。
可是那一瞬间,我好像只能用心痛来形容。
那天,沈薇甜躺在宋以朗床上,两个人相拥而眠。
而我一个人在医院,一夜未眠。
也就是那天开始,我终于醒悟过来。
我不想再等她了。
我按响别墅的门铃,保姆看见我吓了一跳。
「姑爷,你这是——」
我摆了摆手:「我先去洗个澡。」
我不想沈薇甜她妈看见我这样。
她本来就时日无多,我没必要再去刺激她。
等洗了澡出来收拾好,我才进了沈薇甜妈妈的房间。
她静静地躺在床上,曾经那样优雅美丽的女人瘦成了一把一掰就断的干柴,脸色灰白。
开门的声音惊动了她,她慢慢睁开眼,眸子里有了一丝光亮。
「……卓云,你来了?」
我坐过去拉住她的手:「妈,我看你状态比之前好了不少,人精神了。」
她咳嗽了两声,扯出一个艰难的笑容。
「没多少日子了。」
我没搭话,拣着这些天有趣的话跟她说。
说到最后,也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了,我只能慢慢安静下来。
沈薇甜妈妈向后躺在靠枕上。
屋里一时沉寂无声。
我拍了拍她的手:「妈,那您好好休息,我下次再来看您。」
说着我起身要走,她却突然叫住了我。
「卓云,和甜甜离婚吧。」
我一怔:「什么?」
「她又跟那个男的掰扯不清了是吧?」
「没——」我强笑,「妈您别多想。」
「卓云,你的眼睛不会笑了。」
沈薇甜妈妈认真地看着我,她指了指自己的嘴:
「你的嘴在笑。」
又指了指自己的心。
「可你这里不笑了。
「你过得不开心。」
她动一动就要喘息半天,却仍是坚持着说完。
我哑口无言。
「不用为了我勉强维持,你还年轻。」
她撑起一个笑:「跟她离婚,过自己的日子去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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